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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個 塵封了二十年的秘密

一段 難以承受的過往記憶

 

  童話界的翹楚,被業界尊稱「田老」的老作家田邊,正準備接受畢生的榮耀—「國家兒童文學館」計劃在開館揭幕儀式當天,在館前陳設一座「不倒翁」雕像,以紀念田邊的發跡。

   然而隨著「致敬儀式」種種準備工作的進行,卻讓田邊感到越來越不安,因為他畢生成就的起點,是童書繪本「不倒翁」的出版,而這本書的原創發想,恰恰好不是來自田邊自己,而是「偷」來的—他偷了兒子小遠童年玩伴安安的點子,寫就了「不倒翁」,才讓他出版了第一本書,並一夕成名。兒子小遠從三歲開始聽爸爸講故事,是田邊最忠實的聽眾,卻因為這件事與父親鬧彆扭,不願再相信父親,成為田邊此生最大的遺憾,也因此封筆不再創作。

  這份不安讓田邊萌起「還書」的念頭,他堅決在「致敬儀式」之前,找到當年兒子玩伴「安安」,歸還這本書。

   在此同時,老作家卻獲知妻子病危的消息。老作家與妻夕霞分居近廿年,期間僅靠旅居國外的兒子得知彼此狀況。這個突然的消息讓老人感到空虛、徬徨,也喚起作家無數點滴的回憶…

   年輕時的田邊曾經專注許多年的時間在童話創作,卻一直被出版社拒於門外。妻子細霞是童書出版社的資深編輯,她的老闆 -- 總編老丁因為同情細霞多年來一人獨撐家計的辛苦,一直看不起田邊,細霞為了捍衛丈夫的尊嚴與才情,拒絕田邊到自己工作的「甲乙出版社」投稿;田邊專注在為自己所認知價值與理想而努力,卻忽略了妻子的苦心,以及身邊最珍貴的親情,這使得他與細霞之間的情感日趨凋零,最終失去了家庭生活。

 

  「致敬儀式」在即,老作家急於出發前往找尋「安安」,為自己的創作生涯做出交代;兒子卻不斷打電話催促,希望他前往醫院探視母親,讓離家後一直獨來獨往的老作家陷入一段段的過往…消失的美好記憶、虛惘的理想、荒唐的奮鬥,以及漫無目的的漂泊…回憶啃噬著他,如同河水悠悠浸滿整個晃蕩空間,風斷水流,雲捲雲堆,過往如雲塊不散。

   值此沈重困窘之際,老作家接到了一封讀者來信,信裡附了一張獨腳男孩的照片。這封信引起老人的興趣,也引發了一段老人與小孩的旅行…。

 

一名 勇敢的獨腳男孩

一次 忘年的奇妙邂逅

   

  罹患骨肉瘤的小咖,左腳完全被切除,只剩下一隻腳——只能跳。因為治療後的三年內,是骨肉瘤復發的高危險期,陳醫師估算,三年要跳大約五百萬次。因此出院那天,陳醫師送了他一本童書繪本—「不倒翁」,並且鼓勵小咖:「只要你跳過五百萬次,就會看見不倒翁。」

 

  小咖就讀的國小暑期作業裡,有一項是要寫信給一位知名人物,阿雲老師說,如果能收到回信,就可以得到100分。小咖因此寫了一封信給田邊,他只知道這位知名人物。而妙的是,小咖北上做追蹤檢查的時候,兩人竟在醫院巧遇。小咖由村內長輩-風叔陪同,北上回診。風叔對陳醫師「跳五百萬下」的說法不能理解,因此陳醫師解釋「叫小咖跳五百萬下」是有醫學上的理由的。

 

  風叔綽號膨風,說起話來唱作俱佳,誇張的語氣動作總讓人覺得是在吹牛,所以庄內人都稱他「膨風」。他計畫在村子裏蓋一座「遊樂園」,讓貧瘠的村落能因此賺錢,也讓鄉間的小朋友有遊玩的所在,計畫雖好卻引來許多爭議。這也是為什麼阿雲老師總說他是個不切實際的夢想家。這次北上,除了帶小咖回診,另一項原因就是要取遊樂園的「摩天輪模型」回南部。因此,他得在台北多待些時日以攜回「摩天輪模型」。

   田邊正要到南部尋找安安「還書」,而小咖也剛好結束醫院的追蹤檢查,正要返回南部的家,於是田邊和小咖便結伴展開了一趟「老少鄉野行旅」…。

 

 

一群 充滿夢想的有趣村民

    一場 完成救贖的「豐富之旅」

 

  兩人一路上玩起說故事、接故事的遊戲。車窗內天馬行空的想像,車窗外白堊山丘映入眼簾,山岩嶙岣,峭壁綿延,令人有身在奇幻仙境的錯覺。小男孩的出現本來應當只是老作家的一段插曲,卻因為有了這一段意外的旅程,讓田邊頓時心胸開闊、煩憂盡消。

 

  南部鄉間充滿令人驚豔的人、事、物:除了「過動兒」風叔如火如荼地進展他的偉大夢想;有另類的國小老師阿雲,說白堊山丘裡住著許多白色的天使;有義氣的阿吉仔,小小年紀就會駕鐵牛車幫阿嬤做農事;有不得志卻仍舊樂活的憨伯,有時會出人意表地在學校屋頂上拉琴;有充滿人生智慧的小咖阿公,會拉各種自己做的怪琴,常常不經意地說出充滿智慧的話語;還有憨直風趣的春伯、福伯、松伯、水嬸、義嬸、頇嬸,以及一群淳樸天真的小孩…。

 

  因著小咖的返校日,田邊與僅僅八名學生的迷你班級有了接觸,見識他們淘氣的一面,也讓他們進入他的童話世界。

 

  旅行的第三天,田邊終於尋到安安的戶籍所在 -- 一個早已荒煙漫草的廢棄屋,而此時,妻子夕霞的死訊傳來……老作家知道一切的救贖皆無望了。

   對老作家而言,人生充滿了荒謬與無奈,老人雖然度過了懊悔的一生,小男孩的命運卻更加不幸。小咖不斷跳躍的身影以及貧瘠的庄內每個人快樂的笑臉,帶給田邊極大的衝擊,已然走到生命冬季的他,卻在這段意外的旅途中,重新看到了希望,得到救贖。

   膨風的夢工程有了眉目,他在廟埕放映了二晚的電影「酬神」,卻放不出聲音,幾個村民以為膨風的夢公園工程是在「膨風」,連神明都不同意,才會沒聲音,幾乎衝突起來,直到最後一晚…,在大家的奔走下,電影終於有了聲音 -- 阿公、憨伯、老師一起現場為無聲電影伴奏。當高蹺師傅展哥踩著高蹺舞動雙臂,振翅欲飛那一瞬間,所有老小村民都愣住了,…白白的天使,真的出現在白堊山上呢!

   田邊回到原點,謙卑的面對所有,終於看到妻子對自己的用心良苦;他並且重拾多年再不碰的紙筆,將旅途中與小咖接故事的片段,改寫成新書「走路天使」。

 

 

  「國家兒童文學館」的揭牌典禮中,原本計畫要獻給田邊的不倒翁雕像不翼而飛。揭牌儀式後,田邊走到空無一物的廣場中央,謙虛地說:「這個不倒翁是我偷來的,這個秘密藏了二十幾年,今天…我把不倒翁還人了。」

 

  同一時間,左鎮國小的操場揚起隆隆聲響,教室窗外,一尊龐然大物緩緩落下,課堂上學生往外奔跑,小咖也跳出教室……,一尊巨型不倒翁雕像落在山中學校的廣場上。

   小咖仰望不倒翁,看著計步器,會心地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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